【双黑】深蓝。（中下）
【双黑】深蓝。（中下）
现pa。双戏剧演员设定。破镜重圆。
前文自己翻一下合集吧都在里面。
08/
原本说是因为主演身体欠佳停工三天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只停了一天半。接到通知又要上工的剧团成员却十分难得地一个都没有怨言，早早就来了剧团开始做看戏前的准备，啊不是，是彩排前的准备。饰演班伏里奥的中岛敦接到信息蹭了芥川的车和他一路赶到了剧团的时候除了森鸥外和福泽谕吉尾崎红叶外其他人已经全都到齐了，一个个扒着墙在四处张望。
“你们八卦也不要这么明显啊被发现了会被打的！”
“昨天太宰先生没有回来欸敦！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告诉我们啊！”作为这场年度大戏的忠实观众，谷崎直美已经激动得眼冒星星，“你一定知道的吧！”
“就是啊敦，小道消息全靠你咯，一定要给我们讲点劲爆的。”与谢野晶子一边补着红色指甲油一边道。
“太宰先生没回——我怎么会知道啊？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敦手足无措地结巴起来，但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的声音打断了。
“所以说之前《卡门》第一场公演的时候中也确实是忘词了吧，虽然说掩饰得很好但我还是看出来啦，啧可怜的蛞蝓的脑容量啊。”
“被谁说也不想被你说啊人渣，一个在侦探剧里演死人都死不利索的家伙有资格评论别人吗？”
“说得真难听啊，我可是把垂死挣扎演绎得淋漓尽致的男人哟？”
“垂死挣扎？算了吧，你就是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垃圾青花鱼而已。”
“那中也不也是在台上瞎蹦跶来蹦哒去的小个子帽子架吗？啊我知道了在台上蹦哒的其实是中也被帽子吸走的意识吧！”
一天前还在全然无视对方的两人吵着架就进了剧团的门，旁若无人一般斗着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存在似的径直一起走进了中原中也的化妆室，进去之前中原中也只和芥川银说了句送两杯咖啡进来一杯清咖一杯双倍糖奶，紧接着太宰跟在后面关上了休息室的门，隔着一块门板都还能听见里头那两人用恶毒语言问候对方的唇枪舌剑，吵了好一阵之后声音却又小下去了，急得外头的人恨不得在门上装个猫眼往里头瞧，这下全都转去帮芥川银鼓捣咖啡，手忙脚乱得双倍糖奶都加成了三倍，都等不及换就支使着小姑娘端进去看看里头的情况，芥川银带着所有人的希望上前敲中原中也休息室的门，听见里头太宰回了句“进来”，小姑娘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句“打扰了”，这才端着小盘进去了，进去说一句“您的咖啡”又赶紧退了出来，一关门外头全是伸长了脖子等八卦的热切眼神。
“他们在干什么？”谷崎直美和樋口一叶迫不及待地异口同声地问。
“在，在化妆……”芥川银憋红了一张脸结结巴巴地回答。
“欸——”
众人立刻非常失望一般泄了气。
“是，是中原先生在给太宰先生化妆……”
芥川银憋了好一会终于又憋出一句来，下一秒所有看热闹的少女心们同时愣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惊天地的尖叫然后不约而同全部扑向了中原中也化妆室的门，企图从门缝里看到什么劲爆现场，狗皮膏药一样扯都扯不走。
“你们在看什么？”距离彩排开始还有半小时，森鸥外带着爱丽丝到了现场，爱丽丝瞧着好几个以奇怪姿势趴在门板上的女孩儿很好奇地问。
“我们在看——我们想看中原先生和太宰先生是怎么做彩排前准备的好跟前辈们学习一下，爱丽丝小姐。”樋口一叶立刻站了个立正，给工作时间围观八卦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要看开门看啊，趴在门上看什么呀，什么都看不到。”爱丽丝踩着小皮鞋哒哒哒走过去抬起小手就敲门，被娇惯坏了又有森撑腰的大小姐谁都不怕，没有允许谁都不敢进的中原中也的化妆室她可是个例外，爱丽丝拖长了声音朝里头喊了句“中也——我进来啦——”就拧开门把推开了门。
所有人的呼吸在那一瞬间都停滞了。
刘海被小夹子夹了上去的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专用的那张化妆椅上，中原中也就坐在化妆桌上手里还拿着化妆盘给太宰上眼影，爱丽丝刚推门进去的时候两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叽里咕噜不知道扯些什么，而且看见小姑娘进来两人还都非常自然，即使是面对着外头跟着一起钻进来的一堆人也全然没有觉得有一点点尴尬。
“爱丽丝小姐。”中原中也摘了一下帽子示意。
“等中也上妆的时候可以让我来给中也涂口红吗？”爱丽丝对这副场景也完全是司空见惯一般，跳跃着小步子走过去垫着脚翻弄起桌上的口红盒，从里面挑出一支她最喜欢的唇彩，兴致勃勃地举在手里，“中也今天涂这只好不好？”
“如果是您的话，当然——”
“不可以哦。”太宰笑眯眯地对爱丽丝道。
“治真小气。”爱丽丝撅着嘴巴把唇彩放回口红盒，兴趣缺缺似地拿了两个带蝴蝶结的小头绳儿又走出了门，不用想又是去找森给他扎小辫去了，“林太郎——”
“啊，好甜。”
太宰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那加了三倍糖奶的咖啡甜得实在腻人。
再一回头，刚刚那一群挤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全都逃得无影无踪。
09/
彩排如有神助一般进行得异常顺利。两天前连半句台词都说得磕绊得不行还一个比一个会忘词的两人此刻站在台上不仅台词说得行云流水一点没有差错而且表现力也是无可挑剔，就连之前从未排练过的教堂证婚的那场戏也完成得几乎完美，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就连之前完全不敢想象的亲密吻戏两人居然也没有一点犹豫。
……真不愧是大学时代就能在台上演一分多钟激吻戏码的搭档。
“可以了，换下一场吧。”
坐在台下正中央的森喊了停，话音刚落刚刚还在台上含情脉脉讲着缠绵情话的两人下了台便又吵吵嚷嚷起来，这边说什么“啊口红全被吃进去了啊我要被蛞蝓毒死了”，那边就说“弄死你要那么费劲吗我直接一脚踹死你得了”，紧接着就又是毫无营养的类似“我才不要被踹死呢要死也得跟漂亮小姐姐殉情”“那我就算为民除害了你这个女性公敌”的对话，然后砰的一声，休息室的门又关上了。
布景很快就开始从《罗密欧与朱丽叶》换成《哈姆雷特》，初次扮演主角的中岛敦此时没有旁人看八卦的心思，更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带妆彩排。趁着换景的时间还在拿着手里的台本在和芥川龙之介和镜花他们一起对词，对到一半忽然感觉背后有人走过来，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卸了妆换掉戏服的太宰治。
“太宰先生。”
“哟，还在对词吗？很努力嘛敦君。”太宰在桌旁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笑眯眯地瞧着不放过一点时间都在努力的后辈道。
“是啊太宰先生，如果不多练习几次的话一紧张就会忘词。”中岛敦很认真地回答道，然后又怀着憧憬的心情问，“您和中原先生是怎么做到毫无错漏又很自然地把那么多台词说出来的呢？因为也没看到您和中原先生对词……所以很好奇。”
“不是哦敦君，当然有对词啦，不然没有错误又自然，论谁都没办法做到那种事。”
“那……二位是怎样对词的呢？”
“随时随地都可以。”
“随时随地的意思是……”
“餐桌啦沙发啦浴缸啦床上啦，随时随地都可以哦。”
太宰双手撑着下巴笑得人畜无害，就在这位即将要说出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出来之前中岛敦赶紧截住了话题走向。
“这里还有女性和未成年人啊太宰先生！”敦结结巴巴地红了一半的脸。
“欸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敦君？”
“您的确是准备说不该说的话了啊太宰先生！”
“才没有哦明明是敦君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内容吧。”
“是您在说不该说的话啊！”
“欸敦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我只是说了对词的话要随时随地进行才会有效而已哦，毕竟这样的话可以提高效率。”
“您刚刚并不是在说效率的事吧——”
“是的哦，如果在床上对词都能一字不错的话，那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完美地演绎出来吧？这就是高效率嘛。”
“所以请您不要再在女性和未成年人面前说这种话了啊！”
中岛敦十分窘迫已经有点抓狂，玩弄后辈获得快乐得到满足的太宰倒也是见好就收，笑嘻嘻地站起身转到后台去了，留下几个还在对词的小家伙面面相觑。
“敦，刚才太宰先生说的意思是——”
“没有哦贤治，什么都没有，请你全部都忘掉吧。”
010/
被太宰这样一打岔，原本就已经足够紧张的中岛敦上了台比以往更紧张了。
“和中原先生对戏的话，和他对视是需要足够的定力和信心的。”
在刚接下《哈姆雷特》的男主角，并且知道饰演哈姆雷特的恋人奥菲利亚的是中原中也之后，即使看过不少中原中也演的戏却从未与他搭过戏的中岛敦曾为此特意问过芥川和这位大前辈对戏的话需要注意什么，然后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稍微不注意就会被他的眼睛吸走注意力。”芥川这样谨慎地挑选着字句，“是，很有魔力的眼睛。”
然而即便是做好了看似足够的心理准备，第一次带妆彩排在对上中原中也那双湛蓝得没有一点杂质，全然撇掉了往日的张狂不羁，居然完全与沉浸在恋爱和悲伤中的少女的眼神全无二致，这种极限的反差让中岛敦瞬间不知所措，一下子看晃了神，连接下来的台词都完全忘在了脑后，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只会盯着中原中也的蓝眼睛瞧，直到坐在下面的福泽谕吉喊了一声停才猛然醒悟过来，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
“对，对不起中原先生，是我走神了，我——”
“不要紧，重来一次吧。”中原中也倒是大度得很，又或许这样的事真是见得多了所以丝毫不在意，就在喊停的那一瞬间那双湛蓝色眼睛里虚假的朦胧又美好的少女感完全消失了，只是从没见识过这种神一般演技的中岛敦一颗心还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跳。
“和中原先生对戏的人会爱上他的。”芥川这样说过，“但他们爱的只是中原先生饰演的那个角色而已。”
“And will he not come again? No,no he is dead. Go to the death-bed he never will come back again.”
别墅浴室的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一屋子氤氲的水蒸汽，中原中也仰头靠在浴缸边缘看着浴室顶部的日光灯，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悠悠燃烧的烟，他身上那件薄丝的浴袍泡在水里的时候像极了漂浮在湖面上的白色睡莲，而他就是手捧着雏菊花吟唱着歌步入水中沉湖而死的奥菲利亚。中原中也说完一段台词之后吸一口烟，缓缓从口中吐出烟圈。
“今天敦君可真是被吓到啦。”靠在浴缸另一侧的黑发男人把手里的《哈姆雷特》的台本放到一边去，手撑在浴缸边缘歪着脑袋道，“还特意问了我们平时是怎样对词的，可惜那么努力今天还是忘得一干二净嘛。”
“那小鬼还问了你这个？”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碾灭，中原中也挑挑眉，“你怎么回答他的？缺少经验，忘词是常事。”
“怎么对词——就像这样对词啊。”嘴上说着正经的话，水下的手却不自觉地往对方的腿上凑，不怀好意地贴着对方的大腿肉捏了一把,太宰笑道，“敦君可是很努力的啊，之前在剧团里排演的时候可从来没忘过词，今天算是意外啦。”
“没有人第一次和我对戏不忘词。”中原中也勾了勾嘴角，此刻的他了然没有了一点戏中的影子，全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张狂，不动声色地把腿缩回来挡开了对方揩油的手，他抬起脚一下踩在太宰的小腹上，“不是意外，是正常。”
“啊那可说得不对，”没在水下的手自然而然地扣住对方的脚踝，太宰眯了眯眼，“我没有忘过词，不要太得意了啊。”
“和中原先生对戏的人会爱上他的。但他们爱的只是中原先生饰演的角色而已。”
除了他面前的这个人。从一开始，吸引太宰的便不是中也演出来的那些角色。
而是切切实实的，中原中也这个人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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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为什么写得这么勤奋完全是为了快结束这个去写学pa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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